程禕亓

梧桐半死清霜后,头白鸳鸯失伴飞

《占有欲》

*祺苏

没评论会死!

私设巨重

写给特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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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已藏匿于黑暗,将身心交予深渊,那么那束透过裂缝照进来的光,就是最大的原罪。

  

  马嘉祺说,那是他的原罪。

  

#所谓罪名

  

  苏新皓第一次扬名立威就是在开学典礼上,那时候的马嘉祺还是个为了学分疯狂选课的大三狗,凑巧学生会的破事一大堆,天天烦得这位主席想拉开窗子跳下去。

  开玩笑的,他马嘉祺要长命百岁。

  

  听说大一新来的小孩里有个挺好看的小男生叫苏新皓的时候,马嘉祺只是一笑而过,因为他自己就已经很好看了。

  不过在某次文艺汇演之后,学校里突然有了一个神秘的组织,美其名曰“支持大一学弟苏新皓继续发展舞蹈事业早日出道为校争光的女性同学集合组织后援会”,说白了就是怪姐姐谋划如何调戏学弟争取早日勾搭到手的指挥室。

  马嘉祺一打开微信就看见已经只剩省略号的的群消息,早上还叫“学生会成员聚集地”的群聊变成了“漂亮学弟的老婆们”。

  放屁,他马嘉祺是整肃之光,怎么说也是老公。

  

  随手点开一张被疯狂转发的照片,屏幕上跳舞瞬间被定格的学弟微微颔首,目光从发丝间投出来,直勾勾盯着台下,对视一眼也觉得仿佛已经被侵占。马嘉祺上下打量了一番,身材的确不错,眼神里也带着野性,除了还有点稚气未脱以外,倒也真不比马嘉祺自个儿逊色。

  拉马嘉祺进群的是马嘉祺的兄弟严浩翔,学生会副主席,学校里知名的人傻钱多贵气公子,整个儿一个行走的人民币。在苏新皓来之前也有这么受欢迎。

  严浩翔看见马嘉祺给他私聊发了一串问号之后就退了群,然后语重心长发来59秒语音,絮絮叨叨说了好多废话然后补了一句:“兄弟,干掉他。”

  马嘉祺嘴角抽搐,郑重其事按下p和a,回复了一句:“爬。”

  

#缘由

  

  苏新皓出名不单单是因为帅,更是因为他跳舞跳得好,据说舞龄十几年,小时候上过春晚,虽然是顶朵向日葵当背景板。

  马嘉祺平时不显山不露水,光是凭着颜值吸引小迷妹,但是幸好有好兄弟刘耀文传播马嘉祺暴躁骂他的聊天记录,导致想倒追主席的妹子始终控制在一个贫瘠的数字上。

  花二十五块钱开通了所谓的高级会员后马嘉祺收到了很多奇奇怪怪的信息,甚至包括苏新皓的课表和饮食习惯。马嘉祺看着与自己重合的那一节专业课脸都扭曲了。他不想跟什么风云学弟有交集啊喂。

  

  说什么不情不愿,该面对的一个也不会少。进群第二天马嘉祺就在教室里看见了坐在角落对着手机扒舞的苏新皓,一丝不苟的脸上挂着生人勿近,把探头探脑的学姐拒绝在门外。

  不得不说马嘉祺是少有的挡箭牌,甭管是不是学生会的都拿个本子假装问问题,眼神在教室里飘忽不定。马嘉祺寻思着招新的时候可没这么多人,半推半就把她们送出门外,顺便宣传了一下学生会没有人愿意去的生活部严重缺人,学姐学妹“切”了一声四散,苏新皓不知什么时候放下手机,悄悄站在马嘉祺身后。

  “学长,我想试试,我可以报名吗?”

  学姐学妹们又回来了。

  马嘉祺“砰”地一声关上门,转过头来看着苏新皓点点头:“当然可以。”

  

  马嘉祺为人暴躁这件事第二天就上了学校的匿名瓜墙bot。

  

#占有欲0%

  

  学生会最缺人的生活部之所以缺人,就是因为需要每周查寝,挑三拣四吧,容易得罪人,马马虎虎吧,容易得罪人,反正没人愿意干。

  苏新皓报道第一天就赶上了例会查寝,马嘉祺带着苏新皓站在女寝楼下的时候一点都不想推开那扇门,结果宿管阿姨热情好客,拿起大喇叭通知女同志穿好衣服,把二位帅哥请了进去。

  马嘉祺:“……”

  苏新皓:“走啊学长害羞什么。”

  马嘉祺:“……闭嘴。”

  

  苏新皓进了宿舍楼才知道马嘉祺为什么不想进,活像丧尸围城一样的小迷妹围上来,怪姐姐们集体拿出了二维码等着被翻,苏新皓犹豫一下,往后退躲进了马嘉祺怀里。

  苏新皓:“我害怕。”

  马嘉祺把苏新皓从怀里揪出来:“我更害怕,我怕她们撕了我。”

  苏新皓:“那不行,你得保护你好不容易招来的学弟。”

  马嘉祺怔愣片刻,对着面前熙熙攘攘举着手机拍照的学妹们沉闷开口:“爬。”

  

   自此之后苏新皓查寝必定要拉着马嘉祺一起,美其名曰要他保护生活部独苗,马嘉祺一开始还是举双手投降,跟在苏新皓后面搬东西,真真一个护花使者,后来也就自发地跑大一教室踹门,拿着登记簿晃晃,瞅一眼里面被目光拥簇的苏新皓。小孩立马起身攥拳冲过来:“学长救我!”

  

#占有欲10%

  

  马嘉祺最近觉得自己不正常。

  苏新皓笑起来过分可爱这件事,他已经在朋友圈里发了无数次,丁程鑫半夜上线把他屏蔽拉黑单删的事儿直到年级例会才被他发现。贺峻霖带着奇怪眼神盯了马嘉祺半天,冒出一句你不对劲,拿起手机来戳戳点点,把“漂亮学弟的老婆们”那个群聊转让给了马嘉祺。

  马嘉祺当上群主第一件事不是问贺峻霖为什么在里面,而是把群昵称改成了“唯一整肃之光”。

  直拍,嘶溜,买不起的会员内容也可以解锁了。

  

#占有欲20%

  

  某天苏新皓给马嘉祺带早饭,拎着两杯豆浆迷失在十八栋错综复杂的楼道里,敲哪个门哪个有锁,整个一个鬼打墙。

  马嘉祺收到苏新皓信息的时候其实跟他也就隔个拐弯,没开静音的特别关心提醒过于刺耳显然,对视一眼面面相觑,苏新皓率先打破尴尬:“靠靠靠豆浆要撒了。”

  马嘉祺:“……我还不如一杯豆浆吗??”

  第一次面对面吃饭难免尴尬,因为八人寝那张空床上全是没扔掉的垃圾,有一毛钱的流口水也有六七百一瓶的香水空包装,无一例外是他们集体从严浩翔那宰来的。苏新皓搅拌着杯底的未融化的白糖半晌无言,好不容易才憋出来几句拙劣搭讪。

  “学长,下个月艺术节你报名吗?我这次不想跳舞了,可是又想不好演什么。”

  马嘉祺懒得要死才不会报名,一般情况下能坐在台下绝不站在台上,能躺在宿舍绝不坐在台下,但是苏新皓已经开始讲他的宏伟计划了,大有一副要把艺术节开成演唱会的势头。马嘉祺脑子里像有一团乱麻,最后吐出一句:“我唱歌。”

  苏新皓啪叽啪叽鼓掌:“我赢了!”

  “?”

  “那个,昨天跟刘耀文学长打赌来着,要是能让你参演艺术节,他就包我一个月晚饭。”

  马嘉祺捂住额角:“那把我下个月晚饭也包了行不行……”

  苏新皓笃定至极:“行。”

  

  于是苏新皓拉着马嘉祺就莽进了文艺部老师办公室。

  很显然老师并不能理解懒得要死的马嘉祺会报名这种集体活动,还是跟名声大噪的苏新皓一起,迟疑半天才落笔写下“《小半》男男对唱”,越看越不对劲又划掉改成了“《小半》合唱”。

  “你们不对劲,我也不对劲。”马嘉祺直到排练那天也还是拉拉着一张脸托腮思忖,拗不过苏新皓扒拉鼓槌的热情劲儿,最终认命自己已入虎穴再无出路,哀嚎一声拿起话筒做唇颤。

  开完了嗓再一看,苏新皓人没了,低头往地上找找,哦,笑疯了。

  笑什么啊笑!

  “学长对不起……明明就是个准备活动但是你看起来好好笑……我就没见过这么好笑的哈哈哈哈哈……”

  是可忍,孰不可忍;马嘉祺能忍,马嘉八不可忍;苏新皓能忍,苏旧皓不可忍。

  筋疲力尽双双倒在地上捂着痒痒肉喘气的时候,报告厅的门突然被来排练的话剧社社长推开,沾点浮想联翩的奇特剧情没法让人保持镇定,来人郑重其事把门关好大喊一声:“不用管我们你们继续!”转头往瓜墙上发了一条新帖子。

  

  “震惊,我校高颜值学弟竟被他收服!速看0点删。”

  

#占有欲30%

  

  “对你的偏爱太过于明目张胆。”

  

  这句歌词在苏新皓脑子里已经盘旋一整天了,早上第一次联排的时候马嘉祺左手扶着话筒线,开口试音那一句就把苏新皓迷住了。

  一只温柔清脆的百灵鸟。

  苏新皓想不明白马嘉祺唱歌为什么温柔的同时左航也想不明白苏新皓为什么一直重复哼唧一句跑调的歌。

  恨铁不成钢的妈妈粉左航同志问如日中天的爱豆苏新皓说,是不是马嘉祺把你带傻了,得到苏新皓“不他才不傻”的回答后捂住脑瓜郁闷。

  完蛋,这孩子真傻了。

  

  苏新皓不知道马嘉祺有了不为人知的心思,从某时某分追不住开始。

  马嘉祺有意无意的暗示被完美错过,留在朋友圈的置底仿佛被刻意忽略。可怕的是有一天刘耀文拍了拍马嘉祺,那条提示语被改成:“第一帅哥”拍了拍“7”的老婆苏苏。

  ???

  刘耀文飞快截图撤回的同时,马嘉祺犹豫半天把个签改成了“不想只做朋友”,接着发了一条动态。

  “满一个赞去表白,谢谢谢谢已经够了。”

  刘耀文果断评论:“醒醒王子杰。”

  

  马嘉祺秒赞完自己的帖子就打开了苏新皓的小窗,犹豫半天敲下一行字,问他说:“我可以开始追你吗?”

  苏新皓一打开手机就被这记直球打蒙了,他心虚地看了一眼周围各干各的兄弟伙,双颊微红,指尖飞快回复。

  “?”

  发出去了苏新皓又觉得不妥,火速撤回重新编辑:“?学长发错了吧?”

  马嘉祺这边也紧张得不敢看屏幕,握紧了手机抬头可怜巴巴看着丁程鑫,对面丁哥被看的发毛,毫无耐心地抽走手机看了一眼:“问你呢,是不是发错了。”

  马嘉祺立刻举手起誓:“绝对是跟他,真心的。”

  丁程鑫一边骂小情侣都不是好东西,一边代替马嘉祺打直球:“就是你,我喜欢你。”

  这下轮到苏新皓紧张得不得了,踌躇了很久很久也不知道怎么说。他讲不清自己对马嘉祺的感情,介于朋友之上恋人未满的暧昧关系让他彷徨无措,可是扪心自问,他对马嘉祺的许多小心思和依赖感,甚至胜过了小情侣。

  良久,他才转用语音颤抖开口:“学学学学长,我我我我那个……其实我……”

  “我也有点喜欢你……”蓦然流利的句子像是大脑突然被操控,回答的行云流水一气呵成,轻轻松松有了个对象,可能这就是帅哥。

  “漂亮。”丁程鑫捂脸哀嚎又多一对儿情侣,“我就不该。”

  

#占有欲50%

  

  确立关系第一天,“漂亮学弟的老婆们”变成了“漂亮学弟的唯一老公及被塞狗粮的单身狗”。

  确立关系第二天,这个群只剩马嘉祺一个人。

  确立关系第三天,马嘉祺苏新皓因为腻腻歪歪卿卿我我被张真源扔出宿舍楼。

  马嘉祺:“就这?”

  学妹们:“就这??”

  苏新皓:“……喵喵喵。”

  总之就是甜甜蜜蜜,甜甜蜜蜜。

  

  跟苏新皓在一起之后,马嘉祺开始觉得自己不对劲。

  他对于苏新皓慢慢持有一种近乎偏执的控制欲,想要掌握他的行踪他的动态他的一切,这种完全下意识的、本能的举动和陌生的自己都让他感到后怕。他不知道怎么告诉苏新皓这样的事实,更害怕他会因此而离开自己。

  没有人想被掌控。

  

  晚上,在学校情侣幽会圣地的小树林里,马嘉祺凑过去,在很近很近的地方看着苏新皓。两双眸子隔着凉薄的雾气相望,安静得听得见心跳。

  紧紧相贴汲取彼此体温那一刹那,马嘉祺下意识握住了苏新皓的手腕,随即十指相扣,把他的挣扎堵回去。

  “好想把你关起来。”马嘉祺声音很低,带着喑哑,直勾勾盯着苏新皓滚动的喉结。苏新皓眼底没了缱绻,惊恐万分地挣脱马嘉祺的束缚后退,满脸绝望。

  当然,以上是马嘉祺的脑嗨。

  

  然而正当马嘉祺决定克制再克制用对苏新皓更好一百倍的方式来把他拴在自己身边的时候,苏新皓跟一个女生在学生会有说有笑畅所欲言的照片被人曝了。

  或许是拍摄者有意而为之,角度选取甚是亲密。仿佛他们才是一对儿,更有一张别出心裁,边角处扫到了马嘉祺的背影。

  轩然大波。

  被子蒙住脑袋只留个缝隙呼吸,马嘉祺心烦意乱应付着苏新皓睡前的晚安留言,黑暗里一双眸子静默着,半晌合上了轻叹口气。

  ……苏新皓。

  我不想这样的。

  

  他不想,可是他也想。

  

#占有欲60%

  

  所以马嘉祺就真的把苏新皓关起来了。

  苏新皓醒的时候,脚腕上多了条银色细链,微微闪着光,寒意入骨。冰凉触感漫上脊背,是马嘉祺的指尖。

  “醒了?”

  苏新皓揪揪铁链歪头,看不破马嘉祺的举动。他的目光带着探寻,带着好奇,带着困惑,也带着迷惘。

  但是没有害怕。

  

  马嘉祺心里头装着私欲,他要苏新皓做他的金丝雀。

  昔日握话筒温柔歌唱蛊惑苏新皓的那双手沾染罪恶,复杂情绪占据神经每个末梢,叫嚣着占有,圈刻独属领地,拿昭昭野心在他身上驰骋,余多的打成枷锁,拷上双手也拷上灵魂。

  马嘉祺知道他有罪。

  但是苏新皓没听他忏悔。

  

#占有欲70%

  

  苏新皓跑了。

  马嘉祺看着地上断掉的锁链无言,良久轻轻揉碎手中玫瑰花的花瓣,将碎片洒落一地。

  也埋葬了他的所有不忍。

  猎人本性,从未改变。

  

  苏新皓被他抓回来的时候眼泪还没来得及掉下来,光是手上鲜血淋漓,没了平素模样。重新打造的锁链和手铐坚固几倍,称得上是最佳囚笼。

  

  “马嘉祺,你到底拿什么爱我?”

  苏新皓第不知道多少次的凌人质问带着锐利尖刺戳向马嘉祺,把笑话当故事讲出花来,带着毫不在意说那些玻璃渣一样的话语,仿佛疯张到无所适从,隔绝了一切伤害做不屑表情。

  马嘉祺疯了,他也疯了。

  他和马嘉祺,都是疯子。

  “大概是……拿占有欲。”这是马嘉祺第一次回答这个问题,“你可以不属于我,但你必须是我的。你可以沉默或反抗,但你必须待在我的囚笼里。”

  这是病,也是爱,病名为爱。

  

  “马嘉祺,我不爱你了。”

  “没关系,我爱你。”

  这样的对话持续在每个早上,马嘉祺亲手为苏新皓换衣服时。

  他要把苏新皓养废。

  这样就是他一个人的了吧。

  

#占有欲90%

  

  如果,切断光的来源,是不是就能将他独占,只为一人鸣叫,被热忱爱意灌溉,开绚丽的花,携手走上末路。故作优雅扮绅士,挽起他的手亲吻。

  马嘉祺从苏新皓清澈眼眸中瞥见自己身影,眼神里满是吞噬的欲望和冲动,卷起骇人滔天巨浪。

  “嘘——”马嘉祺温柔地为苏新皓系上一条黑色缎带,蒙住眼睛里炽热的光。

  一起腥风血雨,洋洋洒洒谱写万字独白,陈表一番又转成缠绵悱恻,缱绻浪漫绕指柔。直升天堂和堕入地狱别无二致,束缚与自由相辅相成,凑做一对悲剧重演。

  

  起承转合描摹恐怖小说情节,在金丝雀牢笼里苟延残喘,温软怀息中含可疑寿命延长,情爱故事多可笑,随手将纸短情长握牢,寡淡如水的感情也千刀万剐,最后化成珍重一言。

  马嘉祺说:“苏新皓,说你爱我。”

  被剥夺了视觉和自由已经很久的苏新皓嘴角弯起一点点弧度说:“我爱你。”

  

#占有欲100%

  

  他们成了彼此的囚笼。

  马嘉祺把苏新皓变成了他的。

  马嘉祺也只会是苏新皓的。

  没有人注意到他们两个的消失,像玻璃窗上的冰霜悄无声息。

  

  强悍者跪下来承认落难,懦弱者在囚笼中暴起,金丝雀绕着指尖飞翔。

  因为它的翅膀,已经被撕碎。

  恶魔用羽翼下隐晦的爱,织成禁地,抵挡风雨侵袭。

  “I never let you be mine.

  “I can't make you mine.

  “But you are mine.”

  

#恭喜达成成就

#独属占有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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